偏信则暗 —— Penpie 被黑分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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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

根据慢雾安全团队情报，2024 年 9 月 4 日，去中心化流动性收益项目 Penpie 遭攻击，攻击者获利近 3 千万美元。慢雾安全团队对该事件展开分析并将结果分享如下：

(https://x.com/Penpiexyz_io/status/1831058385330118831)

前置知识

Pendle Finance 是一种去中心化金融收益交易协议，总锁定价值超过 45 亿美元。该协议成功地与 Magpie 整合，旨在优化收益机会并增强其 veTokenomics 模型。在此基础上，Penpie 项目引入了流动性挖矿功能，使 Pendle Finance 的市场能够实现被动收益。

在 Pendle Finance 中包含以下几个重要概念：

• PT (Principal Token)：代表未来某个时间点的本金。持有 PT 代表握有本金的拥有权、并于到期后可兑换领回。例如你拥有一张 1 年后到期的 1 枚 PT-stETH 期权，那么在 1 年后你将能兑换价值 1 ETH 的 stETH。

• YT (Yield Token)：代表未来的收益。持有 YT 代表你拥有底层资产产生的所有实时收益，并且可以随时在 Pendle 上手动领取所累积的收益。如果你拥有 1 个 YT-stETH，而 stETH 的平均收益率为 5%，那么在一年结束时，你将累积 0.05 个stETH。

• SY (Simple Yield)：用于包装任何生息代币的合约。其提供了标准化的接口，可以与任何生息代币的收益生成机制进行交互。

• LPT (Liquidity Provider Token)：代表一个流动性市场，作为提供底层资产流动性的凭证。

• PRT (Pool Reward Token)：代表 Penpie 池子中用户存入 LPT 代币的存款凭证。

根本原因

此次事件的核心在于 Penpie 在注册新的 Pendle 市场时，错误地假设所有由 Pendle Finance 创建的市场都是合法的。然而，Pendle Finance 的市场创建流程是开放式的，允许任何人创建市场，并且其中的关键参数如 SY 合约地址，可以由用户自定义。利用这一点，攻击者创建了一个含有恶意 SY 合约的市场合约，并利用 Penpie 池子在获取奖励时需要对外部 SY 合约调用的机制，借助闪电贷为市场和池子添加了大量的流动性，人为放大了奖励数额，从而获利。

攻击步骤分析

攻击前置准备

交易哈希：0x7e7f9548f301d3dd863eac94e6190cb742ab6aa9d7730549ff743bf84cbd21d1

1. 首先，攻击者通过 PendleYieldContractFactory 合约的 createYieldContract 函数创建 PT 和 YT 收益合约，将 SY 设置为攻击合约地址，并以此调用 PendleMarketFactoryV3 合约的 createNewMarket 函数创建了对应的市场合约 0x5b6c_PENDLE-LPT。

2. 接着，攻击者使用 PendleMarketRegisterHelper 合约的 registerPenpiePool 注册 Penpie 池子，此过程中会创建存款凭证 PRT 代币合约及相关的 rewarder 合约，并在 Penpie 中登记池子信息。

3. 随后，攻击者调用 YT 合约的 mintPY 函数，铸造大量 YT 和 PT，数量取决于攻击合约（SY 合约）返回的汇率。

4. 紧跟着，攻击者将 PT 存入市场 0x5b6c_PENDLE-LPT 并铸造 LP 代币。

5. 最后，攻击者将 LP 代币存入 Penpie 池子，换取存款凭证 PRT 代币。

正式攻击

交易哈希：0x42b2ec27c732100dd9037c76da415e10329ea41598de453bb0c0c9ea7ce0d8e5

1. 攻击者先通过闪电贷借出大量 agETH 和 rswETH 代币。

2. 调用 Penpie 池子的 batchHarvestMarketRewards 函数，批量收集指定市场的奖励，此操作触发了市场合约 0x5b6c_PENDLE-LPT 的 redeemRewards 函数。

3. 在 redeemRewards 函数中，外部调用了 SY 合约（攻击合约）的 claimRewards 函数，期间攻击者使用闪电贷资金为奖励代币增加流动性（攻击合约中特意将奖励代币设置为两种市场代币 0x6010_PENDLE-LPT 和 0x038c_PENDLE-LPT），并将获得的市场代币存入 Penpie 池子，从而获得相应的存款凭证代币。

4. 接着，这些新存入 Penpie 池子的市场代币会被当作计算出来的奖励，随后通过 Rewarder 合约的 queueNewRewards 函数将这些代币转移至该合约。

由于 0x5b6c_PENDLE-LPT 市场中仅攻击者一人存款，因此可以立即调用 MasterPenpie 合约的 multiclaim 函数，提取 Rewarder 合约中的这部分 LPT 代币。

5. 最后，攻击者通过 PendleMarketDepositHelper 合约的 withdrawMarket 函数燃烧在第三步获取的存款凭证 PRT，赎回市场代币，并将这些市场代币连同上一步中提取的奖励一同移除流动性，最终获取基础资产代币（agETH 和 rswETH），实现获利。

总结

此次安全事件暴露了 Penpie 在市场注册环节存在校验不足的问题，过度依赖 Pendle Finance 的市场创建逻辑，导致攻击者能够通过恶意合约控制奖励分配机制，从而获得超额奖励。慢雾安全团队建议项目方在注册市场时，增加严格的白名单验证机制，确保只有经过验证的市场才能被接受。此外，对于涉及外部合约调用的关键业务逻辑，应当加强审计与安全测试，避免再次发生类似事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