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| 柴旭晨
编辑 | 周智宇
一年多前,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三顾茅庐请来车圈“铁娘子”王凤英;一年多后,小鹏汽车进入了人事和经营的超级震荡期,至今未息。
王凤英“三板斧”曾带来了立竿见影的效果,去年末小鹏的销量明显提升。然而进入2024年后,小鹏的业绩乍暖还寒,月销量回调至万辆之下,被老对手和后浪极速超车,排在了第七位,曾经的新势力明星黯然失色。
与此同时,剧烈的人事调整仍在小鹏内部蔓延,小鹏多个联合创始人和高管接连离职,一众原长城系的高管、王凤英的丈夫和女婿占据多个核心部门,长城系的经销商和渠道也被拉入了小鹏,变化天翻地覆。
何小鹏默许了这一切发生。这或许他是想逆袭成为行业巨头,而孤注一掷的豪赌。他深知,小鹏汽车想要彻底改头换面,急需一场痛彻心扉的刮骨疗伤。
然而这一切变革的成效,都需要销量来佐证,显然截至目前,王凤英仍未完全证明自己。
半个月前的小米SU7发布会上,受邀而来的何小鹏,却在SU7价格公布后提前离场,网友戏言他回公司开会想对策去了。
小米的入场,势必加重了小鹏汽车的压力。今年,小鹏已经连续三个月销量未能破万,虽然3月逼近万辆,环比翻倍,但整个一季度2.1万台的总销量,同比去年下滑了近四成。
拆解小鹏的销量来看,“头重脚轻”的失衡感扑面而来。
全季交付量中,近四成来自开年上市的旗舰X9,这款原本定位细分赛道3、40万元的MPV车型意外成了小鹏的先锋军;而上一季度还充当主力的P7i、G6、新款G9月均销量都不足2千台,15万元级别的P5更降至几百台。
近半年来,小鹏实行了多轮调价“救场”,但依旧没能刺激销量增长。
去年12月,P7i、G9分别最高优惠2.6万、1.9万元;今年1月,P7i鹏翼版给出5万元补贴;3月G6起售价降至18万元内;4月新款G9限时减免至高2万元,同时一张“小鹏P7重现江湖”海报流出,一款配置原价23.99万元版本P7,优惠至14.09万元。
要知道这些都曾是小鹏的爆款,2020年发布的P7为小鹏贡献过逾6成销量;对标ModelY的G6去年撑起小鹏的半边天,连续多月保持8千余台的交付量;去年9月改款的新G9,单月销量也触及过近六千台的峰值,占比近三成。
而它们的命运却高度相似,总是在发布后成为销量担当,但半年后又快速降温,小鹏也一直困于这样的循环。
眼下,就在X9“当家”之时,纯电MPV赛道中理想售价50多万元的纯电MEGA,在3月以3229台的交付量,缩短着与小鹏X9(3946台)的身位;四座版的极氪“009光辉”也即将在本月内面世。X9还能热卖多久,也是个疑问。
销量波动、结构失衡,背后的原因之一是行业同质化竞争愈加激烈,小鹏标榜的科技、智驾标签,已逐渐成为行业标配,尤其是在华为、小米发力之后。
而更本质的原因,是小鹏缺失一个从矩阵规划、产能管理、市场营销等构成的体系化能力。这是小鹏在黄金时代被隐藏的问题,虽然王凤英在过去一年极力改革,但截至目前仍未完善。
去年1月,小鹏汽车宣布王凤英加入并担任总裁一职,何小鹏给予其相当大的信任,将营销、供应链、产品规划、质量管控等业务的变革,逐步交到她手上。
自此之后,小鹏汽车组织变动频繁,多部门一把手都经历了换血,包括销售体系、汽车动力总成中心、造型中心、自动驾驶中心、采购等部门,且类似的调整还在继续。
其中负责小鹏销售的副总裁,短短一年时间内就已换了数位,从技术出身的廖清红、吉利系的易寒、阿里系的王桐,再到近期从小鹏原财经平台经营管理副总裁调任而来的古苑卿。
去年下半年,随着小鹏自动驾驶副总裁吴新宙的离职,感知、决策、激光雷达等自动驾驶相关负责人也相继离开,近期小鹏汽车自动驾驶高级总监刘毅林也被传出将要出走的消息。
刚刚过去的3月,小鹏的最高层发生震动,两名联合创始人夏珩和何涛分别辞任总裁和高级副总裁职位,脱离了权力核心,加之早早退出的联合创始人杨春雷,小鹏的初创团队除了何小鹏之外全数出局。
夏何二人的落幕其实在预料之中,这也是G9风波后,小鹏“民主管理”、权力分散时代的彻底终结。
拥有强硬管理风格、笃信执行效率的王凤英,进一步将长城系的经验、风格甚至渠道和人事全面注入至小鹏、改变着小鹏。
如今,小鹏产品规划、生产制造、市场营销等核心部门的负责人,都来自王凤英在长城的旧部甚至是家属。
渠道方面,去年末小鹏向经销商下达了储备库存的要求,每个月要采购目标销量一半的车辆。这是长城等传统汽车厂商常见的销售模式。其实稍早前,王凤英就提出渠道变革方案,合并了直营和授权经销商,并开始优胜劣汰的考核。
“铁娘子”强硬手腕下,小鹏去年淘汰了超130家门店,同时通过“木星计划”引入160家经销商伙伴,新增覆盖了40个三线城市。市场人士认为,王凤英从长城带来的核心资源就是经销网络,这批经销商更替或许正是出自她的牵线。
在一轮轮组织、人事与渠道改革之下,小鹏试图建立成熟、稳定的量产、销售等体系化能力,这是一家新势力能做出的最优选择。
对何小鹏和王凤英而言,改变小鹏汽车的机会,可能只剩这最后一次,在内卷白热化人人冲刺的环境下,小鹏没有第二次重蹈覆辙的体能和时间。
在汽车行业分析师钟师看来,小鹏内部正在进行全方位的组织架构调整,但开花结果还尚需时日。
今年一季度,新能源汽车重新进入了Hard模式,加上小米汽车的横空出世,价格战被推入了更深层次。在这样的竞争格局中,小鹏并不占优;它的品牌标签智驾,在华为、特斯拉、理想、吉利等围攻下,也没有了那么强的存在感。
今年是小鹏汽车成立的第十年,何小鹏的计划是交付量达到28万台,相较理想和问界,这个目标并不激进,却难言轻松。由于一季度的“拉垮”,接下来的9个月至少要实现月均2.9万台的交付量,才有可能撞线达标。
压力之下,何小鹏在两个月前的全员信中,抛出了三年30款新品(包括改款)的推新计划。接近小鹏的人士透露,下半年会推出代号“F57”的轿车(小鹏P6)、和一款B级SUV(小鹏G7),以与滴滴合作代号“MONA”的15万元级别SUV。
这三台车承担着刷新小鹏车型产品力的重任,其中15万级平台首款车显然要成为小鹏今年的销量担当。
“为年轻人提供一台真正的AI智驾汽车”,这是何小鹏对MONA项目的注解,小鹏将用XNGP和扶摇架构改造它。小鹏内部人士向华尔街见闻透露,小鹏想以此对标特斯拉准备上市的平价车型ModelQ,何小鹏对MONA品牌的保守预期是一年10万台以上。
而“F57”(小鹏P6)则要接力P7i,打开更大的轿车市场,内部期望它能达到5千台。也就是说到今年年末,小鹏一共会有8款车型在售,共同分担起全年28万台的KPI。
有供应链人士向华尔街见闻透露,何小鹏要求供应商下半年开始按3-4万台的月销量做供货准备。
不过,光有产品矩阵仍然是不够的,小米汽车的产品和营销也深深影响了整个行业,何小鹏和王凤英也不得不重新布局。
在全员信中,何小鹏提到要对品牌和营销进行战略升级,同时要在设计领域做升级,将造型做成小鹏的长板。
至于产能方面,王凤英拉来了有百万年产制造经验的前长城汽车总经理张利,负责小鹏的生产制造部门;为解决爆款周期短的问题,她请来同在里斯咨询共事过的江子杨出任产品规划主管。同时在渠道上,王凤英提出“压库”任务,让经销商分担小鹏的销售和回款压力。
看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(执)风(行)。何小鹏称,近三年执行比战略更重要。
王凤英在一年前上任时,立下“三年销量达百万,五年市值冲千亿美元”的目标;作为最早的造车新势力之一,何小鹏也有着冲击行业TOP5的野心,无论是反思还是请来“铁娘子”一起改革,他都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强烈求生欲。
但巨头之路并不好走,如今同台竞争的对手都各怀绝技,“铁娘子”体系化变革的速度和成效,几乎直接决定着小鹏的命运。
一季度的低谷,究竟是起跳前的深蹲蓄力,还是市场对小鹏改革方向的反馈?答案或将在半年后揭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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