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对于地球上的衣食居民来说,都是一样的,它是安身立命的所在,有钱的老板住着大房子,就是称作是别墅的;钱少点,住着小房子,也能凑合;实在买不起房子的,那只能当迁徙的候鸟了,像一根浮萍,不知道明天的晚上会睡在哪里。
有房,家才能称得上家。近年来,房价的暴涨不知焦躁着多少一颗颗激烈跳动的心。数一数手中的钱,怎么又离首付距离越来越远?是钱少了,还是房贵了?总是收入的脚步跟不上房价的飞奔,房子啊,房子,什么时候才能不是老百姓的牵挂?
这不由的让我想到我的父母亲在世时,一辈子一段段盖房子的心酸过往,人生无常,老房子还在,睹物思亲,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,物是人非,再也回不到过去,再也难温过去苦难中的亲情。童年的贫困、苦涩,和永难忘却的逝去亲情,交织在一起一直停留在我记忆的深处,父亲母亲,儿子想您们了,时刻都在想着您们!特别是站着老房子前,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淌,老房依在,思归何处?
我的家乡是位于苏北黄淮海平原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,即使是今天,在电子地图上拉的再近,但还是找不到她的芳名,远古的时候没有出现过刘邦、项羽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,近代也没有出现像马云、刘强东一样让故乡显名的标志性行业精英,所以到现在仍是籍籍无名。只有黄河故道静静的躺在旁边,不离不弃,无声的看着过往,但她也早已没有了早年的喧嚣、热闹与浑浊。
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记事起,四世同堂十三人的大家庭就居住在一起,大大小小共有七间房子,三间坐北朝南的堂屋,两间东偏房,还有前面两间低矮的过道房,房顶都缮着厚厚压扁的麦秆,总共大约有70平方的样子,四周围着有些地方已经毁塌的土墙。院子中有两棵长在一起自生的高大梧桐树,树下有一个鸡笼,院子里还有一大一小的两个石磨,西面围墙边有一个鸡窝。
太奶奶、爷爷、四姑、五姑住堂屋的东边两间,太奶奶和四姑五姑每晚睡在里屋北边靠墙的大床上。当时太奶奶已经有八十多岁的高龄,满天银发,不高,裹着小脚,记忆中太奶奶虽瘦削但很有精神,每天颤颤悠悠的忙里忙外,帮助爷爷照顾着四姑五姑,四姑五姑都十几岁的样子。五十多岁的爷爷睡在堂屋里间南墙边的矮床上,奶奶六一年自然灾害最厉害的那年冬天饿死了,也可能由于孩子比较多吧!
父母、姐姐、我和大妹一家五口住两间小小的东偏房,叔叔一家四口住在堂屋的西边一间。
虽是四世同堂住在一起,但早已分开单过,爷爷带着太奶奶、两个姑姑过,我们一家和叔叔一家也单过。
同一屋檐下,难免会经常出现吵架,一般情况下,都是因为我们家和叔叔家会认为爷爷不公而吵闹不休。妯娌之间也不是很和睦,父亲的性子比较直,而且很容易暴躁,说话容易得罪人,母亲非常善良但也是宁折不弯;而叔叔的性格比较文静,一般不声不响,婶子则是情商较高,与谁都能说说笑笑,所以叔叔一家更受爷爷的偏爱。
有一次矛盾闹的很大,爷爷拿起棍子使劲的追打父亲,使得他们父子间的矛盾很大,一度很长时间在一个院子里谁也不理谁的局面。
父母亲决定盖房子,搬出去单住。但在那时又谈何容易,那时的家里可谓一穷二白,穷的叮当响,由于孩子多,年龄小,辛苦一年,每年年底都欠生产队的钱。记得当时我刚上一年级,学费是1.5元,但就是这点钱都拿不出,可怜的父母亲第一次给我2毛钱,让我交给老师,还让我告诉老师,剩下的钱一定会尽快还上,害得我见到老师都害怕,特别是老师异样的眼神,到现在还有阴影,不堪回首的过往。多少年后,想想,那时的父母又是多么难啊。
既然决定搬出去住了,第一步就是要寻找盖房子的地点,刚好那时,老宅子的西边有爷爷和叔叔的自留地,旁边虽有一条行洪的沟渠,不是太理想,但也比在一起闹矛盾好,特别是我母亲,更是非常决绝,一定要搬出去。
但那也仅仅是父母亲自己的想法,能不能在上面盖房子还需要爷爷和叔叔的同意。在当时,确实很不好办,那时那快地却是爷爷和叔叔的希望所在,因为那快地上面除了他们种点蔬菜和小麦之外,还有好多洋槐树,一颗颗洋槐树笔直挺拔,木质坚硬,是当时盖房子的上佳材料。而且,那些洋槐树其中有十几棵也就要马上成材,对于当时农村贫穷的经济状况来说,爷爷和叔叔是怎么也不会愿意的。
父母亲提出后,可想而知,爷爷和叔叔他们怎么都不同意,家庭矛盾也是越来越大。也不知最后怎么协商的,爷爷和叔叔他们终于同意了,结果是我们搬出去,原来我们住的房子给叔叔一家,这样叔叔一家就有三间房子,新地址上的树归我们,房子我们家自己盖,不要爷爷帮衬。在当时那些树虽然好,但还是比不上那两间老屋。但一想到,能搬出去清静一些,父母亲还是很高兴的。